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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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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事,曲湘月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事发后,她都数不清自己命魏宝山拒绝了多少个来求情的官家,朝中叫的出名的品员也有,地方上叫不出名字的小官也有。

可她没想到,现在找到她公主府来的竟然是——

曲听泽面上还是一贯的沉着,即使现在领着人求情求到了她公主府门口,腰杆却依然挺得笔直,好似这事本来就是她曲湘月做错了,反倒是他带人来兴师问罪一样。

难怪魏宝山同她说,这人他拒不了。

“三哥,没想到这么桩小事还请动了您这尊大佛。”

曲听泽并未多言,即使是面对她的冷嘲热讽,这次也没有出言训斥,只是冲身后跟着的那几人递了个眼色,随后借故走远了点,主动避开了后面的事。

好像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敲开她公主府的门一样。

这般反常,让曲湘月心中一紧,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似乎有许多她过去从未在意的东西正在暗暗发酵。

而这股浊气则会掀起一股硕大的暗流。

曲听泽一退开,随他来的那几人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曲湘月扑过来,还好魏宝山反应迅速,在前拦住了他们。

为首那人穿着八品官服,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曲湘月叩首。

根本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官,甚至还不如下七品的魏宝山官职要高些。

“求公主开恩!逆子真的知错了,小人已经将他好生训责过一顿,断他吃食、罚他银钱,能上的刑具全都上过了!若非他已近乎断气,全身上下皆皮开肉绽,那腌臜模样实在是怕污了公主的眼,不然小人今日定会将那逆子提来让公主亲自出了这口恶气!”

那人呜呜咽咽地说了好多,听起来像是某人的父亲。

而曲湘月完全不搭理,只觉得今夜云朵似乎厚了些,不知还能否看到明夜的圆月。

“逆子罪该万死,求公主网开一面,今后必将……”

“罪该万死那为何不死?”

曲湘月听得很是心烦,冷笑一声,觉得可笑至极。

既然这般清楚规矩,为何还要到跑到她这里来求情。

那人愣了下,又哀嚎着求饶,但她压根儿理都不想理,命令魏宝山关门送客。

见状,那小官慌了,求助的眼神望向曲听泽。

曲听泽揉揉眉心,走过来一脸阴沉地将那人踹倒在地,与曲湘月借了一步说话。

“月儿,他所言属实,况且暗卫已经断他一手,不如就……”

“三哥,既然你能亲自领人来我府中讨饶,便是知晓这事不好轻易了结吧。”

她曲湘月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小事如此,能惹到她的大事更是如此。平日几个兄长都知她难缠,所以遇事常对她避之不及,但凡听闻这事是惹了公主,那几人说什么都不会再多掺一脚。

“他今日之言行皆被黎民百姓听于耳中、见于眼里,为人甚是骄狂,众目睽睽之下就敢这般轻视我们燕楚曲氏。倘若今日将他放过,岂不等同于践踏我族脸面,纵容此等恶行?!”

“假死。”

“什么?”曲湘月一惊。

假死?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曲听泽终于与她正视,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狠狠灼伤。

“月儿,算我欠你一次。”

他声音不似往日坚毅,其中似乎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不能言说。

“……三哥?”

她难以置信这竟然是曲听泽能说出的话。

不过也是,她早该料到的。

今日汤饼店老板同她说过,那群人作恶多端,就算是官府都不能拿他们怎样。她当即就想到了,几个皇子中,曲听泽一直分管刑部事务,这些事他合该有所耳闻。

而在她眼中,他一向是皇子中最行端坐正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她本还想着等这件事过去后同他提提这茬,好好将下面的人管制管制。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许多事情,不是从未发生过,而是她从未知晓。

见她一直没有说话,曲听泽以为她仍是不愿给他这个面子,只好继续苦劝。

“瞧我还忘了问,月儿你可有伤到?”

曲湘月咬唇,呆愣着摇头。

“那便好。我听闻伤到的是那质子?”他顿了顿,“也不算什么大事……”

“三哥!”她突然喊了声。

曲听泽被她喊的一怔,瞬间悟到是自己失言。

自那质子来到公主府后,他时刻关注着异动,便也时常听闻到公主对他很是上心的言论,但他只当是曲湘月的兴致使然。

小孩子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身边一时有个红人也很正常。

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她,还是顺着她的好。

“是三哥说错话了,等这事过去,月儿你想要什么就同我说,只要三哥能做到的必定送来你府上。怎样?”他拍了拍她肩,像是安抚。

曲湘月迷茫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总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曲听泽。

“三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

曲听泽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僵硬得扯扯嘴角,随后撇开眼,“月儿,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日后你只需要继续做好高高在上的燕楚公主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兄长来做。”

曲湘月不听,越说越激动,“他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他能许给你什么?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你这样做的?那是年集,今日听闻这件事的人很多,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到时追究起来……”

“不会的,父皇不会知晓。”

曲听泽将她话打断,双手搭在她肩上,如墨色深沉的眸子与她渐渐湿润的双瞳静默相望。

而后他突然笑了笑,继而肯定地说:

“月儿,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

冬去春来。

春风吹来了新生,同时也将很多事情随风一并掩埋了去。

*

俗话说的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曲湘月便是个典例,年年受这春困影响。

譬如现在。

花白胡子的老夫子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长长的戒尺敲打在桌角上,距离曲湘月几乎只有一拳的距离,但实在不敢再近了,毕竟就这距离还是得了太后亲准才敢的呢。

曲湘月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公主啊公主,您让老夫怎么说您才好。”老夫子简直被气到胸闷气短。

这春季一到,公主的春困就来的“势不可挡”,提问下刚刚讲过的内容也是“一问三不知”。

他戒尺一挥,咬牙罚了曲湘月抄书五遍。

散了学堂,她郁闷地撑头坐在案几前迟迟未曾离去,看着书卷想想就头大。

“月儿,怎还不走?”一道俏丽的声音迎了上来。

镇国将军家的幺女方意安笑意盈盈地跃到她面前,与她勾着手指,亲昵地问道。

曲湘月丧气地叹了口,“自然是为夫子的惩罚心烦。”

方意安笑笑,思索了下,给她出了个主意,“这有什么难的,你多找几个人来抄不也是一样的吗。字好看的那份,你就说是认真抄了,字不好看的那份,你就说是抄得困了,乱了章法。放心,夫子不会查那么严的!”

她历来鬼点子多,论及这样的事情更是颇有心得。

曲湘月哀嚎一声,“我劝你平日还是少看些兵书吧。说的轻巧,我上哪里找人来帮我抄?”

找人不难,但是要在不被太后知晓的情况下找人就难了。

太后平日对她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唯独在学业上对她要求甚严,容不得有半分糊弄。

因此,学堂便是由太后一手掌管,且实则是专门为了曲湘月所建。因她幼时就不好学习,整日整日的贪玩,为了哄她,太后将墨宝都换成了最上等的,就连她用的笔杆也换作了白玉的,可她仍是静不下心来,又扯着借口说一人独学无人相伴实属无趣。

太后便又想了法子,将适龄皇子与朝中重臣的子女都汇到一处,一起学习,互相督促便也有了进步,顺带着也增进了贵胄间的往来和谐。

而方意安就是曲湘月在学堂中寻到的玩伴,从小到大相交甚好。但去年秋猎时,她随方大将军去了远东狩猎,结果不慎伤了腿脚,便留在远东足足养了半年伤,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

“找人还不简单?我瞧着你那个书童就不错,喊他帮你一起抄就是。”

方意安笑笑,冲学堂外的那个身影扬了扬下巴。

曲湘月顺着她视线望过去——

只见元绍景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学堂门口,疑惑的视线一直在向里张望。

方意安秋日出行,春日才归,正巧错过了元绍景入公主府的冬日,所以直到回了学堂才发现曲湘月身后多了条尾巴,日日为她提书拿笔。

曲湘月说是陪侍,但方意安无论怎么瞧都觉得他的吃穿用度比起普通陪侍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并且温顺的气质很是独到,便自行改了口,一直将他唤作“书童”。

“他啊……他不会这些。”曲湘月叹了口气。

方意安:“抄书有什么不会的,照猫画虎、依样画葫芦,又有何难?”

“他……字太丑。本公主就是闭着眼睛也写不来那么难看的字。”

曲湘月嫌弃地皱了皱眉,看不得元绍景继续在门外探头探脑,于是冲他招招手,唤他进来。

“那就让他练,练好了给你当一辈子抄书郎,跟你一辈子!”方意安笑嘻嘻地说,正巧看见元绍景走过来,便仰脸问道,“小书童,我问你,你可愿意跟着月儿一辈子?”

曲湘月一愣,正想将她这张说话没个正行的嘴给捂住,却忽的听见他说: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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