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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简短 > 渣了疯批质子后 > 第4章 养狗

第4章 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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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府。

曲湘月一来,就像倒豆子一样将这几日受的“委屈”全都讲给了曲颂洲,硬是拉着他说了一个时辰还不算完。

讲自己如何处心积虑地在元绍景身上使花招,没看见他半点狼狈不说,还闹得自己面上很是难看,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曲颂洲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让人速速上了碗甜甜的红枣桂圆莲子羹来给她堵嘴。

“六哥,我觉得我与他定是命数相克!当初就不该将他留下,这般无感冷漠要人如何与他好好相处?!”她才刚坐下喝了一口,就哐当一声放下碗盏,“我要让三哥把他带走,将他送回他本该去的地方!”

她说干就干,正欲起身,曲颂洲却一把将她拦住。

他笑着打趣道:“我竟不知妹妹打的是‘好好相处’的谱?”

他俩从小几乎同吃同住,大了又时常一起胡闹,对彼此心里那点小九九是再清楚不过了。在曲湘月这里怎么可能有“好好相处”这一说,谁同她在一起不都是要哄着她开心的。

况且他又怎会不知,她将元绍景要了去,无非就是想多养一条对她唯命是从的狗。

从让他褪去傲气、俯首称臣开始。

曲湘月瞪他一眼,厌他明知故问。

曲颂洲立马敛了笑意,转脸好气劝道:“月儿别急。夫子不是常说要‘因材施教’吗,或许不是他不适合,而是我们用错了方法。”

曲湘月脚步一滞。

用错了方法?

在她的认知里,若是想让人臣服,那就要靠权力、靠威压,只要心够狠、手段够厉害,自然人人都会对她唯命是从。

所以她对元绍景也是如此,从略施小计到栽赃污蔑,一点点试探,就是要看他出糗、难堪,直至丢掉那身令她讨厌的傲骨,纵然他拒不低头,她也有千种万种手段来折辱他。

可这样的伎俩她对别人用过不止一次,却唯有今日退缩了、犹豫了,只是因为那麻木的眼神,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行为滑稽又可笑。

曲颂洲将她重新拉回来坐下,打断她的思绪,“我差人去查了他的底细。”

那日元绍景被曲湘月带走后,曲颂洲出于考虑,便让人去中晋将他的身世、经历仔细探查了一番,昨日才刚刚收到消息。

“月儿,你可曾听闻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曲湘月点点头,虽然事发时她还年幼,但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火实在是太大、太惨烈了,搞的周围其他国家也都人心惶惶的。那时,燕楚还将烟花列为了禁燃物品,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玩到烟花,伤心了很久。

除此之外,她对中晋的事就了解的不是很多了,长大后倒是又多多少少听了一些。

“听说元绍景的母妃就是死于那场大火?”

曲颂洲颔首,“没错。他的母妃是当时最得宠的萱贵人,本是御花园中的宫女,仗着靖安帝的宠爱一跃飞升,却惨遭飞来横祸,封妃前夕被那场大火结束了生命。”

“而火事的起因众说纷纭,但大都说是因元绍景而起,却又无人能说清其中细节。”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了顿,瞧了眼曲湘月的反应,“还不能断言这火是否与他有关,何况他虽命大活了下来,却也在脸上留下了块骇人的疤痕。”

“那萱贵人这般得宠,靖安帝定是痛心疾首吧,岂不是会对元绍景更加疼惜?”她撑着脑袋问,但转念一想起元绍景的种种表现,很快又驳了自己的话,“难不成靖安帝将这事全怪在了他身上?!”

曲颂洲轻叹一声,“这火究竟是怎么起的,靖安帝终是没再重提。但由于元绍景与萱贵人的长相实在太过相似,导致靖安帝睹人思人,只要一看见元绍景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爱妃在火海中苦苦挣扎呼救的样子。”

“所以他才……”曲湘月抬起眼眸,流露出一丝惊诧。

“所以靖安帝命他戴上面具,再不许出现在自己眼前。”

曲湘月轻抽一口凉气,她太清楚一个失去了母亲且得不到父皇喜爱的皇子想在这吃人的宫中生存下来,要付出多少代价。

“自那之后,元绍景就时常被其他皇子欺压,靠食嗟来之食度命,吃住用度尽数被剥削,就连下人们对他也很是敷衍,尊严更是遭人践踏,而这些事靖安帝全都不闻不问,反而是默许了。”

听罢,曲湘月眉心拧的很紧,她知道元绍景在中晋该是不受重视的,但没想到他竟过的这般惨,本该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如今却落得孤苦伶仃,处处受制于人,就连容颜也被毁坏……

也难怪他一直这般麻木、无感了。

曲湘月珉珉唇,心口有点堵得慌,像被只手扼住一样。

她生出一点恻隐之心。

“我去同三哥说,给他再置办好些……”

曲颂洲摇摇头,“月儿,我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将他送走,而是希望你能继续留下他。”

“曲颂洲,你明知他这般不堪,且同我……”

曲湘月脾气来的很快,瞬间染上怒容,但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生生将后半句吞下,口不择言,“你硬要将他留在我身边安的究竟是什么心,莫不是打算假借我手来为你出气吧?”

她知道他最初看元绍景也是不顺眼的。

听她这样说,曲颂洲倒是不介意,知晓未说出口的是她被触碰的逆鳞,只是无奈道:“好妹妹,你怎的这样想我?好歹我也是燕楚六皇子,若是看谁不惯何至于要费心借你的手?”

其实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平日他与自己是最讲义气的,更何况要论及“利用”的话怎么也是她利用曲颂洲多一些。

她努努嘴,倔强地嘟囔着问:“那你说的‘用错了方法’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点了下她脑袋,“还记得欣妃养得那只哈巴狗吗?”

曲湘月想了想,依稀记得后宫中确实唯有欣妃养了一只狗,但小狗才刚来没几日她就搬出宫了,倒是没怎么见过的。

听她应了声,曲颂洲便接着说:“那时你没有心思考虑别的,大抵不知那哈巴狗是欣妃从街市口的一群小孩子手里救回来的,当时它遍体鳞伤,几乎要没了命。之后那狗就被带回了宫里,养在欣妃院中,可它见人就呲牙,谁叫都不理,甚至几次差点被处死。”

“后来呢?”曲湘月听得入迷,竟在心里将元绍景的模样代入了进去。

“后来啊,无论多少人说那狗已经惧了人,是不会再认主的,欣妃都不曾理会。她自幼爱狗,舍不得它,偏就待那小狗崽极好,给它吃好的、用好的,爱它、护它,养到现在,那哈巴狗对除欣妃外的人仍是呲牙,但却成了她最忠实的护犬。”

曲颂洲说完,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再次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认真。

“月儿,你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只有先学会爱人,才能知道如何被爱,才会愿意放过自己。

而他,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选。

曲湘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曲颂洲最懂她,知道她心中一直有处空缺。

而元绍景,或许真的是个最好的选择——被母国抛弃,受尽耻辱、虐待,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求生,像欣妃的哈巴狗一样缺爱,缺爱到只要有人愿意对他好些,就会巴巴地像条狗一样舔上来追随主人,成为一条忠犬。

或许她可以试试看。

*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府中安安静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终究还是没去找曲听泽。

佩兰接过她的狐裘,屋内炉火的温暖瞬间将她包裹了个严实。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正巧瞥见随手搁在桌上的那串惹了事端的“翡翠滴珠耳环”,曲湘月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元绍景现在何处。

“元公子正在房中歇息。”

“今日的事……他后来可有说些什么?”

她想过了,不管怎么说,污人清白终归是不好的,他若是有什么不满,这次说便说了,她不会计较。

“未曾。”

曲湘月点点头,“那差人喊他过来吧,我倒是有些话想问他的。”

她想再多了解他一点,至少要知道该如何“因材施教”才行。

佩兰叠放狐裘的手微微顿了下,片刻后才笑着回道:“公主,时辰有些晚了,现在将元公子叫来许是不合礼数,不若改日早些?奔忙一日也该好生歇息歇息的。”

这事的确不急于这一时,而且身子确是有些乏了,她便没再强求。

次日醒来,她正打算去找元绍景时,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后心情郁结,想同她说说话,于是曲湘月只得暂时搁下这事,启程入了宫。

陪太后用过午膳,她顺道去了欣妃宫中。

往昔崇嘉皇后对欣妃还算是照顾,所以两人的关系也还过得去。

欣妃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对养狗的技巧产生了兴趣,疑问她是不是也捡了只狗回去,并且还是只受过伤的脆弱小狗。

曲湘月想了想,点点头。

也算是吧。

同欣妃聊了许久,得了些心得,曲湘月十分急于找到元绍景,便独自一人就往那偏院去了。

公主府很大,大到这边她几乎没来过,现在才觉得弯弯绕绕的很是偏僻。也不知是不是没什么人来的缘故,就连小路旁的杂草似乎都长得额外高。

她沿途问了几个小厮,都说这两日不曾见过元绍景。

曲湘月觉得奇怪,不自觉加快了步子,待七拐八拐地走近他住的院子后,第一次打量了眼这间算不上破落但也不怎么雅致的小院,见门扇紧掩,她犹豫着喊了他两声。

声音不大,里面没有回应。

她失去耐心,轻“啧”了声,正欲发脾气时,忽的想到这里是她的府邸,而他不过是个陪侍,自己怎的还客气上了,整个公主府有哪里是她不能随意进的?

这样一想,她便不再犹豫,直接上前推门进去。

屋内有些阴冷,没有一丝暖意。

她掩了掩口鼻,待看清床上的人时,曲湘月的面颊瞬间染上一片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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