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宁城,香雪楼外出现了一位白衣少女,立于楼顶,花容玉貌,仙子之姿,清冷高华,如神女降临。
过往众人皆惊,老鸨见她不似凡人,忙将这位仙尊请下来。
“不知仙尊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你可是崔妈妈?”
老鸨心惊肉跳,“是是,我就是,仙尊可是来除鬼诛邪,我们这里一向太平,没有这些东西。”
师予寒道:“听闻有一位良家姑娘,从彩风镇被歹人掳掠而来,卖与你为妓。你现在放她出来,不得难为她。”
风殊白早不耐烦了,心道,你这般跟她磨磨叽叽,她还当你好欺负,只怕要拿话搪塞你,来个死不承认。
要是依她的性子,还跟她废什么话,早打进香雪楼了,一个一个打得他们求爷爷告奶奶,老老实实交出那个……还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姑娘。然后一剑劈了这肮脏之地,扬长而去。
果然,崔妈妈一开始还态度恭敬,后来见对方是来要人的,态度来个大转弯,“仙尊,不知道你是听谁胡言乱语,我们这里可没有掳掠而来的姑娘,都是家里人自愿卖过来的,有凭书为证。您要是除鬼,这里没有,要是找人,这里更没有。”
风殊白笑了,要是有阴魂骨笛,她就给她找几只恶鬼凶灵,让她的香雪楼热闹一回。再等她屁滚尿流来找自己除邪抓鬼。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落泪。
师予寒拧眉,“你把她们都叫出来,有没有,我一问便知。”
老鸨有恃无恐,料她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好出入这种地方。
“青天白日的,她们都还在睡觉,难道要我一个一个去把她们从被窝里叫出来不成?”
“那倒不必,我自己会看。”说完,师予寒掐了一个风诀,顿时狂风四起,直接掀翻了香雪楼的一座屋顶。
几间房里正在喝茶吃点心的姑娘不妨人在屋中坐,房顶飞上天,顿时吓得哇哇大叫。
师予寒浮在空中扫她们一眼,问,“你们可有人是路过彩风镇被歹人掳掠而来的?”
姑娘纷纷抱着柱子,“没有,没有,我们不是。”
师予寒搜寻不成,又准备去掀起第二个屋顶,路过众人看见仙尊如此神通,早已跪地膜拜,纷纷指责老鸨竟然冒犯仙尊。
老鸨吓得面如白纸,跪地磕头,诚惶诚恐,“仙尊熄怒!仙尊手下留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去将人带来。”
风殊白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正道弟子乖宝贝也有这么不乖的时候,乐得哈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这个师予寒有时候也不算是个循规蹈矩的冰块木头嘛。
“速速带她来见我!”
“是是是!”老鸨顶着一头被吹成鸡窝的散发,连滚带爬地去了,不一会儿牵了一个少女出来。
师予寒询问一番,少女哭哭啼啼说了。前后对得上,那三名劫持她的歹徒相貌也对的上。是她无疑了。
“仙尊救我!我还是清白之身!家在彩风镇八十里外的河洲城。”
好在她只抓来区区数日,老鸨见她有几分姿色,一来要抬一抬她的身价,二来要调教一番,所幸还未曾失身接客。
“姑娘莫怕,那三个恶人已经丧命妖怪爪下,你安心回家去吧。”
老鸨一听那三个人全被妖怪弄死了,唯恐殃及自己,噗通一声跪下疯狂磕头,“仙尊救我!仙尊救我!”
师予寒目光冷若寒冰,“你且放心,恶妖已诛,倘若你再干这种伤天害理,逼良为娼的勾当,再有妖邪找上门来,你就自生自灭吧。”
老鸨吓得面如土色,“多谢仙尊指点,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师予寒道,“你且拿些银钱送与这位姑娘,让她平安归家去。”
“是是是,这就照办,多谢仙尊开恩!”
眼见救了那位少女,此地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风殊白在师予寒手心里写,“喝酒去!”
师予寒轻轻一笑,“好。”
老鸨见她转头就走,忙哭求道,“仙尊,这,这,我这屋顶怎么办?”
师予寒待要重新给她盖上,风殊白在她手心里直蹦哒,写道,“别理她,给她点教训。”
师予寒摸摸花尖,对老鸨道:“此次小施惩戒,你自己修去吧。”说完,身体一晃,隐没于人群中不见。
到了城内一座大酒楼前,师予寒显出身形,走进店中。
“老板,给我一坛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老板听着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好听,抬头一看,来人是个绝世美女,气质高洁如冰山女神,呆了一呆,忙殷勤招待道:“我们这里各种美酒好酒应有尽有,不知道客人要哪种?”
师予寒不饮酒,对各种美酒更是一无所知,于是低头看向三生花。
风殊白早就迫不及待了,美滋滋地在她手心里写下“美人醉”三个字。
师予寒目光骤然颤了一颤,连着手心都微微抖了一下,才抬起头问老板:“美人醉,你这里可有?”
“有,有!客人真是识货,咱们秀宁城最出名的就是这美人醉了,是秀宁的特产佳酿,姑娘可是要一坛?”
师予寒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三生花,见它疯狂点头,显然欣喜至极,转头对老板道,“是,就要这美人醉,给我一坛。”
“好咧,姑娘。”
秀宁城郊外的树林里,师予寒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那坛酒,开了封。
风殊白闻到酒香,激动得跳上去,恨不得一口气喝干。
只是她现在是个花形,又不能像人那样大碗干,看着酒却喝不到,只能干着急。就在她想要跳进酒里去泡在酒里喝个饱喝个够时,忽然被人一把从酒坛上拈起来。
“不可。你是灵花,只能用无根之水养,也不知道能不能沾酒。”
风殊白:“……”
不会吧,美酒在前,不会不给我喝吧?
果然,师予寒道,“你闻一闻酒气如何?也算做饮酒了。”
风殊白气得脸都白了!
师予寒!!你真干得出来!酒都买了封都开了,现在居然不给我喝!如果现在她是人身,早就抢过酒坛跑了。
风殊白赶紧一道风系法术打出去,卷起一缕酒液,张嘴就准备接酒。她算是眼疾手快了,可是师予寒比她更快,指尖移动,直接捏住三生花挪开。
酒液全洒到地上了。
风殊白:“我的酒!!”
这一下她更气了,转身抱着师予寒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可惜她现在是花身,咬来咬去,就像是花瓣在来回轻蹭指尖,不像是生气,更像是撒娇。
师予寒安抚地抚摸着花瓣,语气温柔,“别不高兴了,酒气你也闻到了,今日便如此了。下次你若想喝,我再拿出酒来给你闻上一闻如何?”
什么?!撩我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撩我!
风殊白气的一屁股坐在她掌心里,不理她。
师予寒重新封上酒坛,将这坛酒放进储物戒指里,点了点三生花的尖尖,“我们出发吧,花花。师父还等着我们。”
哼!小气!可恶!不给我喝酒!
风殊白索性转个身,背对她。
师予寒轻轻捧起她,探过头去在花瓣上亲了亲,鼻尖轻嗅。
风殊白脸红透了,哼!干嘛又亲人家还闻人家?
“花花,我知道你想喝酒,可我实在不敢拿你冒这个险。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她的鼻尖噌在她脸上好痒,风殊白忍不住伸手推开她。
师予寒见三生花终于有了反应,花瓣轻轻摇动,就像是在拨动自己的鼻尖,没有再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宽慰,不禁展颜一笑。
这一笑,如冰雪初融,波光潋滟,风致嫣然。风殊白看得呆了呆,竟然忘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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